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铭记岁月(二):历史天空中的一抹彩霞——追慕姚名达先生
发布时间: 2016-10-11 访问次数:

   考入江西农业大学,常常追慕于农大“大中至正”的那段璀璨历程。悠游于校园,农大已沧桑巨变,斯人已去,独留万古之芳名,遥然落眼静秋。

   在内心中,我习以“书生”自期,所谓文人相惜,对于校史中种种名家大师,窃殊为姚名达先生所景仰。在这以农林为特色的多科性大学,他是一名纯粹的“文人学者”,在自然科学的实验、计量整体氛围中,增添了几分书生意气的人文情怀。

   先生是我国现代史上著名的史学家、目录学家,史理学创始人。19257月考入清华大学国学研究院,拜梁启超为导师,立志研究中国史学史。在导师的循循善诱一下,姚先生治史意志益坚,乐而忘身,本已毕业又留院3年坚持作《章实斋史学》专题研究,终于在1928年,经导师梁启超、王国维、陈寅恪等人审查合格,授予毕业证书。

  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,而求一良师亦是需要机缘吧。先生20岁考入清华由国学大师梁启超执导,同是成年之期为学之际,他能有一良师为其亲启人生大道之关门,何其羡煞于人?环视方今,倾国亦难有堪擎我中华文化之大旗者,何况自家陋室。顾影哀怜,寻寻觅觅之不得,为其自强自立以自生。慕古人之风情,思民国之意气,望今日之晴雨。

   中正大学校长胡先骕在纪念先生殉国一周年时,曾赞扬其“绝学有遗著,千秋有定评”。在风雨飘摇的动荡社会,“遗著”也是历经坎坷。先生一生有两个愿望:写成一部永远不朽的中国史学史和一部空前绝后的中国群众史。为此宏愿,他呕心沥血,长期苦心搜集文献资料,然而1932年“一·二八”之难,全国藏书最多的东方图书馆和他的寓庐同时、同地、同样的化为焦土,垂成的十几部文稿和数以万计的文献资料卡片也被焚毁。

   面对如此劫难,先生于《目录学·自序》中疾呼:“他们毁灭我们的文化,我们应该怎样发扬我们的文化?吾家虽毁,吾身尚存;敌人虽强,怎能禁止我们另起炉灶?”于是他克服种种困难,在1934年重整旗鼓撰写《中国史学史》,仅凭一手一脑之力,基本完成6部《中国史学史》。可惜的是,历经八年烽火浩劫,加上文革动乱,完整的史学文稿,现仅存6万余字的《中国史学通史》,实是我民族文化之悲。

   俯仰今日的学者文人:为学者,以“必修课选逃,选修课必逃”为上课伦理,终日为证书、荣誉、奖金而碌碌,读书以就业之水准为价值导向,这一切已成社会无可奈何的事实,而更为可怕之处,是心中的秤杆已倾斜至此,麻木地承认与接受,而无“另起炉灶”之坚强呐喊;为师者,多以“独善其身”为教学之道,鲜有“栽大木而柱长天”的长风智者。名缰利锁之境,人师当有浩然之气,正道之行。呜呼哀哉,其可奈何?

   反观自我之所为,着实心生惭愧。我常以“谨言慎行”自勉,规劝自己勿放荡轻言,凡事当以深思熟虑后可付诸笔端,切不可出卖自己的文字,自侮自辱。于此,我笔耕常辍,即使发乎片文也不愿公之于众,只求顾影自怜,做一位生活的记录者。这一嘤嘤之心并无妨碍,只是日久造成自己懈怠之性。先生在凄风苦雨中尚能孤灯中手阅黄书,而我于堂亮的图书馆中却许久没有潜心专研一本书,所计划的书目也迟迟不能完成,多少瞬间的灵思没有记录下来,真真无以忝列其后学。虽不能至,心向往之吧。

  “亦余心之所善兮,虽九死其犹未悔。人生自古谁无死,留取丹心照汗青。”历代文人无不以屈原、文天祥为坚贞之楷模,世代学子无不以家国天下为己任。

   1942年,浙赣战事发生,先生奋起组织国立中正大学“战地服务团”,并率全团开赴抗日前线。77,他率领了十几名团员,准备从石口渡过赣江。天色已晚,他们便在村里祠堂中休息,不料这时日军发动突然袭击,先生赤手空拳和手持武器的日军打斗起来。“捐躯赴国难,视死忽如归。”先生最后死在日本侵略者的屠刀之下,终年37岁,成为抗日捐躯教授第一人,抗战历史的天空中又升起了一抹血红的彩霞。

   身处和平之际,我们已很难感觉到战争的苦难。常在“名达楼”中上课,似乎是在先生之英魂中沐化。“名达”二字深深地篆刻在大楼墙面之中,虽是风雨侵蚀,却也印记斑斑。我深感自己成长在充满方刚节气的校园中,让流离的心保持一份景仰膜拜的神圣之情。

   后继之人,吾辈当修先生浩然之气,承先生中正之志。

 

(校友杜克海人文院2009级汉语言文学专业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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